春節蘇州河漫步/樓如岳

2015年2月19日

 

 

    女儿在上海长大，但对上海河流历史了解甚少，曾经以为苏州河是苏州的一条河。今日大年初一，阳光和煦，我与太太、女儿再去苏州河畔走走。 
    一八四三年上海开埠后，很多江苏、安徽、山东等地人，坐小舢沿苏州河来上海谋发展，外国人发现可以从这条河乘船到苏州。现以北新泾为界，吴淞江以东下游谓之苏州河，今日已经完全看不到当年曾经错落地散布沿河两岸的茅屋、农田、湿地、芦苇、沟汊和野气，这些土生土长的东西未能与开埠共栖，早已一步步隐去。

    想起电影《苏州河》经典台词：“一切不会永远，只要我回到阳台上去，这个爱情故事就会继续下去。”这部电影色调是灰色的，与当时苏州河上的空气、颜色一样。八零后也许不了解苏州河上“黑臭”现象，其实二十世纪初苏州河部分河段就已开始污染，八十年代末，苏州河污水治理工程投入百亿元计的财力与人力。又有多少年过去了，苏州河变得天蓝了，水清了，色亮了。我漫步在乍浦路桥岸边，观赏着兴趣爱好者垂钓和撒网，太太与女儿则在河南路桥、四川路桥、乍浦路桥和外白渡桥边亲水留影。
    我去苏州河走走，心里有两个疑问。

    一是我再次看到了百老汇大厦、邮政局大楼、礼查饭店、新天安堂、光陆大戏院、公济医院大档、英国领事馆等建筑，而临近或背后的许多新建筑，感觉与之有点不那么搭调，这亦属于海纳百川呢，还亦属于建筑苍白？ 

    二是苏州河上船只杳无，连外白渡桥边的游艇也停运了。苏州河岸高高的防洪墙，似钢筋混凝土轮廓世界，十步之外，看不到河水灵动，也看不到小船悠闲。有诗词记载：“秋风一起，丛苇萧疏，日落时洪澜回紫。”河流原生态与自然人文的逝去，是不是苏州河文明的本身失落？